“不做了。”陈凤霞打定了主意,“你眼睛伤不起。”
做纸花挣不了几个钱,人的身体先吃不消了。她得想办法找个其他能挣钱的活计。
哎,就是不晓得现在钟点工市场怎么样。这活儿她倒是熟。可放暑假的时候明明可以帮忙看儿子,等明明开学了,又要怎么办?
陈凤霞越想越头大,再一次理解了上辈子为什么大女儿不肯结婚生孩子。
这做女人啊,一旦生了小孩,这辈子就算被孩子绑架上了。
新开发的楼盘在城西,走路太远,肯定得坐车。
再一次上公交车,陈凤霞就不至于让售票员当傻子了,已经晓得主动掏出五毛钱买票。
结果对方扫了眼郑明明,立刻喊出声:“两张票,再给五毛钱。”
陈凤霞下意识地反驳:“小孩要什么票。”
“一米二以上都要买票。快点,不要耽误我时间。”
陈凤霞那句“我女儿还没一米二”都到嘴边了,再看女儿涨得通红的脸,又硬生生地咽回头,咬牙狠下心又掏出了张皱巴巴的五毛钱。
售票员从鼻孔里轻蔑地喷了口气,胡乱扯下两张薄如蝉翼的车票丢给陈凤霞,压根就没等她接住。
陈凤霞怀里还抱着儿子呢,当然不可能弯下腰去捡。
她刚要跟对方理论,司机就猛地松开脚,车子跟被点了屁股的二脚踢一样蹿了出去。
要不是坐在陈凤霞旁边的小伙子眼明手快,一把护住了人。还没来得及找到位置的陈凤霞就要连人带孩子一块儿摔倒了。
她惊魂不定,忍不住抱怨:“你怎么开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