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路在自己的碗里多加了好几滴薄荷,一口气喝完,五脏肺腑都沁着寒气。
借着这股刺激,他斟酌着开口道:“现在,心情有变好一点儿吗?”
曲思远愣愣地看他。
她眼中的混沌撕开了一点浓雾,轻轻地眨了下眼睛。
一下,两下……
小学三年级时,她才第一次喝到这种黑乎乎的土制仙草冻。
没有醇香的牛奶、没有嚼劲十足的珍珠和芋圆,更没有现在流行的各色芝士、奶冻,大半碗冰水配上一勺打散的黑色草冻,加上一点薄荷和糖精,由父亲自集市摊贩手里接过,送到尚且年幼的她手里。
“囡囡不哭了,喝完就不热了,心情也会变好。”
而领着他们跋山涉水的那个一身破旧的男孩,全程没说一个字,连父亲递过去的仙草冻都固执地摇头拒绝。
曲思远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想起了他,想说我们小时候竟然见过,话到了嘴边,才发现自己竟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过。
甚至连那张晒得黝黑的青涩脸庞,也都是模糊而遥远的。
在她顺遂幸福的二十多年人生里,值得记住的美好和甜蜜实在太多了。
哪里,还记得住无意中瞥见过的,属于他人的困苦。
第70章 开目不见路(三) 不知道……
开目不见路(三)
曲建设来自农村, 妻女来乡下的机会却并不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