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怂,但其实更多的还是害怕。
这一路磕磕碰碰走来,她几乎已经习惯了这人的存在。
她怕他们连朋友也做不出,更怕他真的一去不回头。
江远路下车拿回来的不止是一个医药箱,还有一条厚厚的大毛巾,以及那两把被她“精心保护”过的雨伞。
他把伞折好伞在了她身后的车门储物格里,毛巾盖在了她身上,这才撕开碘酒棉棒的包装。
曲思远今天穿了件深色t恤和一条浅色的牛仔裤,手臂手掌擦伤,左膝盖摔得也非常严重,裤子破了个大口子不说,周围布料上也都是血。
江远路看清了伤势,心里那股怨气莫名地就消散了,拿着碘酒棉棒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曲思远裹着毛巾,在一片寂静里难耐地动了动手臂。
“别动。”
“哦,”她忍了一会儿,实在觉得连空气都是粘滞的,不得不开口打破沉默,“最近很忙吧,打你电话都没人接。”
“不想接。”江远路换了一根棉棒,头也不抬地道。
曲思远给他堵得说不出话,怔怔的坐在原地。
被嫌弃了!
被讨厌了!
几个词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循环往复。
她也陡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全湿透了,泥水正沿着真皮座椅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