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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荡着荡着,幅度越来越大不说,整个人也几乎翻了过来。

脚下的山峦和平地都在摇晃,头顶的白云和蓝天也如海波翻滚。

失重的恐惧在这一刻爆发,她不由自主地大喊出声,连日来的委屈、惊惧都在这一刻被释放。

什么责任、什么负担,通通都得让开。

在坠落的人是她,被天风像落叶一样翻卷的人也是她。

在极致的恐惧,竟也有股酣畅淋漓、肆意放飞的痛快。

落地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瘫倒在了身后的江远路身上。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百万债务,在这一刻都顾不上了。

她满脸泪痕,近乎无赖地躺在他身上,破罐子破摔地庆幸:活着,可真好啊!

江远路倒是很淡定,还半拥着她坐起来,帮忙解了背带和护具,问,“站得起来吗?”

曲思远这才勉力撑住草坪,狼狈地点头:“没事,我缓一缓就好了。”

他便解了背带站了起来,自顾自去整理伞衣和护具。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很久,曲思远自觉好受多了,抹去眼泪,仰头看向他。

江远路刚摘完安全和墨镜,正揪着头套往上扯。

那俯视的角度,一下子让她回忆起了半空中被支配的恐惧,胃部再次翻腾起来。

江远路脱了头套,见曲思远蹙着眉坐着不动,出于对忘年旧友遗孤的“爱护”,主动弯下腰来拉她——为了显得友好,他还硬挤了点自认为算得上温和的笑意:“这里风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