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刺史,一方大吏,无论如何总是在荆州多年,能坐在这刺史之位上,没被人拉下去,这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既是本事,萧宁难免就好奇了,他对荆州所知多少?或者,他在荆州内有多少的实权,能管多少人?
颜刺史面露难色,“不瞒殿下,下官能在这刺史的位置上呆了这些日子,都是因为懂得装疯卖傻。”
倒真是会说实话啊。萧宁且耐心地等着。
颜刺史看明白了,萧宁这位镇国公主名不虚传,本事有,脾气同样不小。
“殿下,下官这么说,如今的荆州,心心念念都是伪吴当年留下的粮草。”
“都在我手里了。”萧宁这话接得甚干脆。颜刺史不断地咳嗽起来,昨夜萧宁死不承认的,如今又在他面前坦然告之,颜刺史拿不准了,这是信他了吧,还是不信的呢?
萧宁似是一眼看穿颜刺史内心的挣扎一般,且问:“昨夜与今日为何一见面便一再有问于我?提醒我?”
颜刺史有些尴尬地道:“殿下勿怪,下官都是装疯卖傻惯了,一直学的也是这本事,到现在也改不了。殿下且听且看,若能有所得自是再好不过。若下官有冒犯殿下之处,也请殿下莫与下官计较。”
这回萧宁审视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了,这话说得甚为老实,不过,萧宁何尝不得不想,颜刺史是不是也在她跟前同她继续的装疯卖傻?
无妨,话不必说得太白,且就这么着。
“驿站离你这刺史有些远,我要住入刺史府,以便办事,方便?”萧宁决定了,驿站离得有些距离,诸事办来亦不方便。既如此,好说,她且入刺史府,无论是谁,都能就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