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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独大,以令朝廷名存实亡,更令朝臣之权凌驾于皇权之上,难道这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处处抑制世族,更多是因为世族失了分寸,忘记他们为臣的分寸。

“对,现在男人也认为我们女子失了分寸,竟然想跟他们分庭抗礼。他们也在想,究竟如何才能让我们乖乖退回内院。

“和男人来硬的,不过是斗得两败俱伤,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同样也不是天下人想看到的。

“所以,你们对男人,不仅要防他们下暗手,也须得与他们交好,向他们学习,若能习得一技之长,这对你我而言都是好事。”

不得不说,萧宁纵然为帝,在她心中,依然是三人行则必有我师。

原就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这世道的人,谁敢说自己没有一技之长?谁又敢说他这么多年活下来,当真就活成了世上最厉害的那一个人。

骄傲使人退步。萧宁牢记这句话,更愿意继续奋斗,坚持地奋斗下去,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进步,可以让她永远清醒地活着,执掌这个天下。

这一夜,萧宁说了很多,后来,公孙挽觉得,萧宁说得在理,自此,请入已为国家学院的无类书院,只为传道授业,为天下育人才。

公孙挽的选择,在当时令人震惊,已然年轻却成为一户部侍郎的她,入政事堂已然成为定数。她倒好,直接请入无类书院当院长。

可是,后来无数男子为之扼腕!

公孙挽此人,以传道授业解惑为己任,最重要的是,她总喜欢宴请各家夫人女郎一道吟诗作对,弹曲听歌。

然而每一回她请完了人,之前这各家的夫人和女郎,无论从前是多么娴静的人,再是愿意安居内宅,都突然生了考科举之意。

就算年纪不到,或是本事不太行,也定是要往无类书院去。

值得一说的是,无类书院原建于雍州,后来于长安,甚至是各州都各设一无类书院。

这就意味着,作为无类书院的总院长,公孙挽不仅于一处无类书院宴客,她是日常奔走于各州,每个地方呆上一两个月,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