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伋怨恨着,然出口之言,句句扎心,无不在指责他一开始的控诉,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要诬陷于他。
萧谌眼中尽是冷意,“看来你不信朝廷,既然不信,何必再与我们多言?这罪论与不论,朕直接给你定了就是。来人,将他拖下去,杖毙。”
既然崔伋敢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以为萧谌就不能行使一回皇帝的特权,对一个居心叵测,犯上作乱之人动手?
崔伋一顿,如何也想不到萧谌竟然如此,而黑衣玄甲们已然上前两位,这就要拖人下去,按萧谌吩咐,将人杖毙。
“陛下,为一个小人大动肝火,实在不值。”顾义查明了崔攸之案,知道此人为了排除异己,没有什么手段使不出来的,道他一个小人,还真是没有说错。
可是崔伋却笑了,笑得有些癫狂似的问,“我是小人?你们都是君子?你们敢说,终此一生你们所作所为,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你们做下的每一件事都敢让天下人知道?你们敢吗?”
这样一声声地质问,那都是对他们的控诉。
高高在上,总想把自己标榜成君子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他们不可告人的事。他能让人为他所用,不就是因为他拿住他们的把柄,掐住了他们的脖子,若是他们敢不听他的话,他就可以轻易的毁了他们。
没有一个人没有龌龊事,只是他的时间不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住所有人的把柄,让所有人不管想或是不想,都只能听他的。
“我敢。”萧宁却在这个时候走到他的面前,掷地有声地回答他的疑问。
崔伋看透了世间的丑恶,认定了没有一个人敢道所谓的坦然,萧宁,萧宁!
若说崔伋一向在女人中都是无往不利,可是萧宁却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不想看他,却喜于一个同样出身卑贱,在他看来却样样不如他的人。
他最想将萧宁拉下马,然而萧宁行事,连对部下见死不救的话都能坦然承认,让天下人知道,诚如她所言,她问心无愧,做下的任何事,都敢让天下任何人知道。
但凡崔伋能找到一星半点萧宁不妥的把柄,他便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你心术不正,便以为天底下的人都是小人,做下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你让你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也想让天下的人都成为一个笑话是不是?”萧宁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崔伋面目变得狰狞,阴冷地看着萧宁道:“你从一出生就是个笑话。你的母亲舍弃了你,选择了别的男人,不仅是你,纵然是你们萧家上上下下,本来就是极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