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岑行事一向警惕,为防出什么变故, 他没露面。差人给卫诚洲戴上了眼罩和耳塞,捆绑了手脚, 这才塞上了车厢。中途换了几趟车, 绕了大半座城才驶入目的地。
随时关注着那头的动态, 在公司没久留。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沈岑改了行程安排, 驱车回了住处。
刚进院,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摇摇椅里悠闲修剪花枝的窦瑶。
他开了车门下去,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无声看她,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难以琢磨。
入秋后院里的风吹在人身上舒爽了许多,她让哑嫂给自己搬了张椅,搁院里放着。旋即又把屋里的花搬出来,弄了个小桌, 在上头折腾她的那些小玩意儿。
在这处困了这么久,如今有旧友来寻她,她竟没显出半点兴奋之色。跟往常一样, 摆花弄草逗逗猫。这样的雅兴, 一点都不像是经了重大变故的正常人能生出的。
听到了刹车的动静,窦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竖起耳朵仔细辨听声来的方向, 只听到了开合车门的声音。
“沈岑?”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还在原地看着她的沈岑回了神,迈步走过去,问:“怎么猜到是我?”
她笑了一下,说:“直觉。”
直觉?不像。
她眼虽盲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什么都算计得清。该是料定他不会放心让她和那个名卫诚洲的男人独处,特意回来的。
很聪明。知道分寸,没点破。
沈岑拎过哑嫂搬来的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揪了两片瓶中的花瓣,在手里撕捏着把玩:“又摆弄花呢?”
窦瑶修完手中的花枝,刚要将花插入瓶口,听他与自己聊起了花。前伸的手顿住,转瞬换了个方向,把手中的花往声来的方向递了过去,说:“送你。”
沈岑抬指推走她递过来的那株花,毫不掩饰地嫌弃道:“我可不要这破花,又没什么用。”
窦瑶前伸的手回缩,没强求,把花插进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