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联邦那么久，容玉没有一个晚上曾经看到过月亮。

叶归澜抬着脸，月光洒落在他的睫羽上落下累累坠坠的阴影，然后淌过鼻梁，停留于唇齿间。

他们俩就这样一人抬头一人垂首，望进对方眸中。

过了一会儿，容玉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问道：“叶上校，你怎么在这儿？”

联邦军部的人放你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夜色过于缱绻，叶归澜的脑子有些发蒙，他突然抬手，伸向容玉：“下来。”

下来？这儿可是六楼。

容玉眯了眯眼，但是看叶归澜那坚决的模样，她还是叹了口气，一翻身从窗口跃下，一层一层扒着窗框降落，最后站在叶归澜面前：“随意，让我垂直速降站在你面前，究竟是想要说什么？”

叶归澜看见容玉那毫无顾忌往下跳的模样时，就已经有些心惊和后悔了。

这时候看见容玉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下次不要往这边走了，乘电梯下来，我会等你的。”

“……叶上校，你让我下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吧。”容玉眯了眯眼，压制住心中的异样感，调侃道。

叶归澜摇了摇头，沉默了好半晌。

就在容玉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叶归澜突然语气生涩地开口：“那个……你……最后一场比赛，可以申请退出吗？”

这是叶归澜第二次向容玉提出自己的要求，只不过不同于第一次的强硬，叶归澜这次的请求，多少带了点犹豫和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