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大人,有个人想从后门溜出去,已经被抓住了。”两个士兵扭着王仁送到军需官的面前。
“你是何人,为何逃走,在这里任何职。”
王仁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官家的粮仓有严格的规定,根本不许外头的人随便进入,更不用说过夜了。
谁能想到,他前脚到,后脚就有人过来检查粮食呢,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先押到一边,一会儿再处理。”军需官也不急,带着人马便往里走。
“他们能查到吗?”官仓的外头,贾兰和贾茁兄妹俩,借着夜色的掩护注意着里头的动静。
“如果这一处都查不到,其他的就更难查到了。”想较于贾兰的忧心,贾茁反而更有信心一些。
这个位置不是随便选的,而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王狗儿走遍了所有的官仓,也在许多仓库运送粮食的时候,借故路过。而这一家的粮包运送的时候,王狗儿跟在后头,在泥地里捡到几颗漏出来的,有问题粮食。
贾茁让贾兰带王仁逃到这个附近,王仁正好这么巧,居然认识里头的人,关系还能好到让他藏身。这一来,十有□□便是。
“希望如此。”贾兰也知道,这个如果再查不到异样,霍尚书就算还相信他,恐怕也大打了折扣。以后还想查下去,恐怕难度会更大。
官仓里头的粮包码的十分整齐,军需官亲自上手,看到口袋里全是上佳的好米,不由点了点头。
“没问题吧,没问题就赶紧走吧。”庾吏并不客气。
“既然没问题,为什么大人的额头要冒汗。”军需官看着这位庾吏,忽然一指仓库西北角的方向,庾吏整个人抖了一下,军需官笑的更欢畅了。
“这里头闷的要死,当然是热的。”庾吏还在嘴硬,眼神却更闪烁了。他这里刚拉走了五年的阵粮,换回了新米,结果因为兵部不知道发什么疯,要查运到前线的粮草,于是好多粮食被运到他这里,又将新米拉走了。
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事,他早做的熟练的,并不觉得有异。反正只要是检查,他们就会提前得到消息,遇到难糊弄的人,就将粮草调一调。若是好好糊弄的人,连调都懒得调了,直接拿银子打发就完事了。
多少年就是这么下来的,早就失去了最初的警戒和担心。
西北角的粮草包用刀一扎,一股霉阵的味道传了出来,军需官还未说什么,庾吏已经道:“每个仓库都不可能全无损耗,虫蛀鼠咬霉变,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都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