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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带着队伍出发,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缠丝道入口,范南风举目望去,看到的山势又高又险,仿佛刀削锯截,留下的过口幽深又窄小,站在道口往里探是又暗又诡,连她个门外汉都能看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地形于己不利,让她感慨道:“哇,这么个地方,有虎有鹿就不稀奇了。”

沈良奕眉头一挑,稍稍震惊的一瞥过后,有序地指挥完巡逻的任务,对她道:“走吧,拿着这个护身的匕首,我们去巡西南方位。”

西南侧多灌木,地阴,峭壁上除了厚厚的绿苔藓外,还长着一种针叶类松树,这树被薄雪罩着,显现出勃勃生机,除此之外,人迹罕至。

范南风道:“这地方也太偏了,况且才是山脚下气候就这么恶劣,敌人是不会来的,还有巡逻的必要吗?”正说着脚踩上苔藓一打滑,生生扑腾进沈良奕的怀里。

“小心点。”沈良奕握住她手把她扶起,察觉她的手冻得冰冷异常,握住了就再没松开。

范南风想抽出来,挣扎了只一下又被他握的更紧,讶然慌张的目光因此看了看一本正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人之后,便也任由着他牵着。

可她不知道,如果她说放开或者再挣扎一下,沈良奕就一定不会强迫而放开,这默许的结果让他暗自高兴,心里也更加确定了他的特殊,兴冲冲与她解释:“你知道缠丝道为何叫缠丝道吗?因为它的险四通八达,这儿只是个开始,这山脉绵延不绝,西起大萧边城浮岩,东至南纥边城乌来,中间延展八百里,原本难以住人的气候,偏偏就有了人住,还形成了小国,这国就是溪汤,于我们而言,地势是第一不利,第二不利,就是它身后的南纥!”

“南纥势力与大萧平齐,四年前一战南纥战败,之后总想找机会再挑争端,如今大萧在变法转变,很重要的节点上是不能与别国开战的,就连收拾溪汤这样的小国,也得找一个像样的理由,但溪汤也不傻,一直拖着我们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我们要无中生有,巡这些地方就变得很有必要。”

范南风半懂不懂,乖乖跟在他身旁听他讲述罢,又道:“那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是你亲自巡逻呢?”

将军身份主运筹帷幄,本来就无必要亲历到这些细节,可沈良奕从她先前的感叹中听出了她的真意,这个地方,正好是崖鹿出没的地方。

沈良奕知道公务中不可以提私事,却还是想让她看到她想看的,“这里很重要,说不定那些探子就从这里混进浮岩,还是自己巡逻保险。”

正巧灌木丛中传出沙沙响,又被敏锐的沈良奕所察觉,瞬间拉着她一躲。

毫无防备的范南风便以一个趴在他身上、脑袋贴着他胸膛的姿势与他躲在长满青苔的岩石后,小声又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嘘!”

沈良奕随即四下巡视,观到远处的崖鹿身影便呼吸放松,低头正要说与她时,却见范南风紧贴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屏气凝神的样子莫名其妙的挠人,挠的他话语一变,立刻道:“有敌人。”

范南风猛一抬头,差点与正低头看她的沈良奕撞上,眼睛与眼睛,鼻子与鼻子,嘴巴与嘴巴的距离一时间凑得很近,沈良奕目光迅速掠过她的唇,心中一紧张,下意识把她又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