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一夜,烧的很旺的火堆到后半夜也失了效力,沈良奕只着单薄的衣衫,蜷着身体缩成一团,等到他醒时,洞里只剩了他一人。
恐慌。
在静的可怕的山洞里,一觉醒来没有了范南风的踪迹,沈良奕一瞬间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恐慌。
五年前的经历给他留下了阴影,每到左腿疼的时候,他会变得比平常脆弱又敏感,明知道除了自己任何一个人都靠不住,却还是在范南风不见了的时候,变得惊慌失措又孤立无助。
沈良奕一瞬间站起来,拖着受伤的左腿快速往外撤,每走一步腿上就像千万个针扎着似的,疼的他冷汗直流,却不曾想着停下。
洞口的光越来越近,当他终于置身阳光下时,面前的景象让他错愕不已:范南风挂在不远处的树上,手里端着鸟窝,正不知该如何下来。
而山洞旁的石头上,放着烤好的鱼、盛在简易竹筒里的干净的水,还有不知从哪来的野果,和采了一大包的蘑菇,一旁又是木棍搭起来的支架,上面晾晒着他的外衣,已然干干净净。
范南风也看到他了,立刻兴冲冲叫道:“沈兄沈兄!快过来帮忙!”
沈良奕沉默着快步走到树下,抬起头看她。
暴雨后的阳光威力很大,衬的范南风似乎发着光,让他看她时不得不眯着眼,“你上去干什么?”
“掏鸟窝。”
“那怎么还不下来?”
范南风左右为难:“我下不去了,上来的时候不知怎么就上来了,可下的时候不太好下,你折一根长树枝递给我,我先把鸟窝放下去。”
沈良奕乖乖折了树枝递给她,范南风把树枝钻进鸟窝里,而后吊着往下送,一边道:“得赶紧弄走烤了,不然鸟夫人回来会攻击我的。”
她的嘴可不是一般的嘴,偏偏凡事喜欢说破。
一声尖利的鸟叫划破长空,一只通体乌黑红喙的鸟张开翅膀猛冲她来,吓得她手一抖让辛苦得来的鸟蛋全碎了不说,整个人侧身一翻,就从树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