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轮椅不方便,来了怕人笑话。”萧屿擦净嘴角和手指,和他爸说起话来,“您不过去招待客人吗?”

萧长泽瞥他一眼:“晚上和我们回家住一晚吧,你很久没回来了。”

老爹的话让萧屿想起早上出门之前慕靖眼巴巴问他晚上回不回家的场景。此刻他假装不经意地望向别处,淡淡说道:“过几日再回吧,平日里都是我在照顾慕靖,我若是不回去,罗嫂和许商恐怕会很难办。”

萧长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古板的脸上似乎蕴开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你会照顾人?”

“……”萧屿吃瘪,“爸,好歹我在医院伺候他一个月了好吗!”

萧长泽忍不住去揉他的脑袋,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萧屿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善。

季淮枫嘴角微扬:“恭喜萧董。”

萧长泽和他握手,面上保持着官方笑容:“季老板肯赏脸参加犬子的婚宴,是我萧家的荣幸。”

萧屿被他俩虚与委蛇的做派恶心到了,忍不住嗤了一声。

慕靖受伤的真正原因是个秘密,所以直到现在大家都认为这是一场意外事故,并没有人往其他方面想,而且那俩肇事者被送入警局后三缄其口,始终不肯说出幕后指使者,这才让季淮枫能继续逍遥法外。

若不是在等待时机,萧屿此刻恐怕已经忍不住用拳头来招待客人了。

萧长泽正想教训他,季淮枫却先他一步开口:“二公子,好久不见。”

萧屿听出对方话里的挑衅之意,下意识不去搭理,却拗不过老爹的眼神杀,只能硬着头皮敷衍:“好久不见,季、叔、叔。”

季淮枫并不在意他咬牙切齿的称呼,稍显岁月痕迹的脸上笑意正浓:“听说慕总在工地上受了伤,现在可以好转?”

萧屿脸色一沉,隐忍的情绪一触即发。萧长泽见他神情不对,连忙拉住他,回应道:“慕靖已经出院,现在家中休养,劳烦季老板挂念——这厢还要招待客人,先失陪了。”说罢拉上小儿子往人群中走去。

“你怎么回事?”萧长泽忍不住低声训斥道,“人家是长辈,你岂可失礼于人前?”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婿是这个老东西派人打伤的,故而对季淮枫还持有宾客之仪,但萧屿不同,他洞悉一切,自然不会给季淮枫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