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源偏头看他,笑了:“怎么了,你不想赚钱啦?”
李乐安瞥了她一眼,“你以九位数卖出一幅画这事,必定会在业内传开,你想小小年纪就被别人骂‘才不配位’吗?才不配位必遭灾殃,你前途还要不要了!”
“七位数我倒是愿意让你卖,毕竟每个人审美不同,有人愿意当冤大头别人也没意见。”
林溪源瞥他,“冤大头?虽然我的画现在确实是不值这个数,可你不是说他很有品味,说不定会成为懂我的知己么?”
“……”李乐安,“他说七位数的时候我是认为他有品位且懂你的画表达的情感的,或许是由画想到了自己的经历,产生了共鸣才出这个价,可当他说出九位数可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问题了,这么想见你说不定是对你有什么想法,等会儿你该拒绝拒绝,这种人哪懂艺术,煤老板做派么简直!我刚才就是被他答应九位数震惊到了没顾及这么多,早知道不让你来了。”
林溪源看了李乐安一眼,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嘴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收回,就瞥见了展厅内她的画前站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林溪源稍顿,停住了脚步。
李乐安偏头低声说:“就是他。”
李乐安口中“不懂艺术的煤老板”,愿意出九位数买她这幅《小雏菊》的、姓凌的“冤大头”,竟然真是凌川。
听到声响,他转身看了过来,然后缓步朝她走了过去。
他穿着一件量体剪裁的白衬衫,整个人清净又冷冽。
不同于昨晚马路边的昏暗光线,画廊展厅的灯光接近明亮的自然光,她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愈发硬朗清隽的五官,漆黑冷淡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深沉,目光深邃且沉稳,眼底似是蕴藏着让人看不分明的情绪,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她。
以前,他虽然清冷,但身上还有些少年人的疏朗之感,现在,他身上更多的是男人的深沉。
这两年,学长真的成长了很多。
而她,好像还是那个喝一杯奶茶吃一块小甜点就能傻乐半天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