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鞍察觉到盛子越的情绪变化,心里一阵发慌。他狠狠地瞪了父亲一眼,将手中茅台、礼盒交给高虎,冲罗莱深深鞠了一个躬。
“罗老您好,我是顾鞍。
我的父亲顾正贤与您交往,绝非有意欺瞒。我工作忙,平时关心得少,军区大院的人敬他畏他,说话行事放不开胸怀。您这个朋友,他很珍惜。”
听完这句话,顾正贤假意咳嗽了一声,高虎放下手中物品,忙着取来温开水和药片:“司令,您先吃点药。”
罗莱悄悄瞟了他一眼,见他脸胀得通红,额角微微出汗,有点担忧他高血压发作,一拍桌子:“快吃药!”
顾正贤乖乖吃药,情绪放平和了一些,想想自己的确是骗人在先,挣扎一番之后说:“那个……是我不该骗人。”
他望向盛子越,声音有些干涩:“丫头,你顾伯伯做错了事,对不起。你别怪顾鞍,他是个好孩子。”
“呲泠——”
顾鞍听到心中坚冰破裂的声音。
顾正贤是什么人?他一辈子都不知道道歉为何物,此生唯一一次听到他说“对不起”,是在母亲病床之前。
那个时候的顾正贤,紧紧捏着闵颜的枯瘦的手,眼中含泪,说了句“对不起”。为自己没有好好陪伴闵颜,没有用心爱护妻儿而愧疚。
这一回,父亲对盛子越说对不起,是因为……他担忧影响到儿子未来的婚姻,怕盛子越生气。
父亲,真的老了。
他那颗强大、坚硬的心,变得卑微、柔软。
顾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盛子越身边,牵起她的手,态度坚定而温柔。
“爸,她是盛子越,是我这辈子决心守护的人。希望你同意我们交往!”
顾鞍的手很大,温暖、干燥、力量感十足,将盛子越柔软、纤细的小手包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