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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连同贺厉的死,成了不能提及的伤痛。

薄兰栖唇边浮现苦涩。

玄卿一直以为他是赢家,视他为死敌,但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如果当年他没有做出那番偏激的举措,现在已经以未婚夫,甚至是丈夫的身份陪在谢悠悠左右。横在他和谢悠悠之间的障碍,从来不是他,而是玄卿多年累积成魔的心结。

竹马敌不过天降?

——怎么可能?

谢悠悠对玄卿的感情,早就在数二十年点点滴滴的陪伴中成为坚不可摧的存在;谢悠悠是爱过他,但那份爱在脱离剧情的桎梏后随时可以放下,所以,谁在她心里分量更重,不是显而易见?

明知是这样,他还是舍不得就这样放弃,为那点渺小的可能坚持着。

她在等玄卿。

他在等她。

或许有朝一日,他还能像曾经那样,再收到她一句“晚安”。

但他知道,不会是现在,不会是玄卿还没从监狱里出来之前。

三月。

燕城监狱,北角单人间。

阳光穿过狭窄的天窗透进来,将春的气息偷偷播撒。

光斑坠落书页,点亮消沉暗淡的字眼。

玄卿抬起头,和牢房格格不入的干净阳光猝不及防跌落眼底,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很快垂眸避开。

他没了读下去的心思,起身走到光照不到的墙角,伸手抚摸上面刻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