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不下脸去质问她为什么说好给他带亲手做的烤饼干却食言,迟嘉树扔下一句“没什么”沉着脸进了休息室。
走廊上,谢悠悠一脸莫名地愣了半晌,这才扭头继续往前走。
他这是来大姨爹了吗?情绪这么不稳。
迟嘉树一张脸臭到下午合奏排练结束。
今天倒是没再磨磨蹭蹭到最后,副团长一宣布结束,他就从钢琴前起身,黑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所有人都能察觉他心情不虞,却猜不到其中缘由。只有吕冰知道,这一切肯定跟谢悠悠有关。或者说……迟嘉树近来所有的情绪波动,都是因为谢悠悠。
当然,这个迟嘉树是肯定不会承认的。
气冲冲走出音乐厅,连伞都置气不打,径直步入雨幕中。
没一会儿,身后有人追来,踮起脚将手里的伞高高举在他头顶,数落道:“下这么大雨不打伞,迟嘉树你想生病是不是?”
他向来不喜欢旁人对他指手画脚,但这话却让他沉了一天的脸色缓和不少。
余光瞥向身侧,雨幕中,是女人关切又生气的脸孔。
唇角稍稍上扬,很快又被他给压了下去。
迟嘉树故作冷淡,问:“有事?”
“嗯。”谢悠悠把伞塞给他,让他撑着,然后低头从包里翻出一个系着可爱蝴蝶结的透明纸袋,递到他眼前,“喏,说好的烤饼干。”
和他这些年收到过的礼物相比,眼前的这一份曲奇普通得近乎寒碜,却让他心里堵了一整天的气顷刻间散了,取而代之,是连他自己都没料到的心花怒放。
滂沱大雨将一切冲刷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