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窝在宽大的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并没有因为他刚才恶劣的态度而生气。
捏紧的心偷偷缓下,表情也跟着松落。
然而紧接着他又开始嫌弃自己,干嘛要在意她的感受?她生不生气,和他有什么关系!
谢悠悠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内心百转千回,她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无趣,便四处打量这间别墅。
装修倒是挺有品味,很符合音乐家的审美,只不过大面积的白色显得十分空旷冷清,从进门到现在,谢悠悠没再看到别的人,忍不住问迟嘉树:“你一个人住?”
迟嘉树正在收拾他的餐盘,听见这话,动作一顿,而后反问:“不行?”
“不是不行。”谢悠悠说,“只是好奇你一个人从北城过来定居,家里人没陪着?”
这话问出口,整个房间的冷气仿佛突然之间降了好几度,几乎冻住。
岛台边的男人扭头朝她看来,平日里温和的面容此刻冷硬得像块冰,对着她一字字宣告:“我没有家人,他们都死了。”
夏夜的林荫道满是虫鸣。
谢悠悠倚在车窗边,无意识地看着路灯从眼前一盏盏略过。
刚才在迟嘉树家,他的那句话让她有些在意。
总觉得,就像上次看见他后背伤痕时一样,不小心将藏着秘密的那扇门又推开了一寸。
想着迟嘉树的事一路回了家。
司机将车倒进车库,下来为她开门。
谢悠悠刚下车,就见二姐倚着门,冲她暧昧地吹了声口哨,下巴往客厅的方向点了点,说:“猜猜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