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的庭院在夜色下看不清明,繁茂枝叶揉杂成鬼魅似的影。
小田切信负手而立,忽地笑了一下,“毕竟是年轻人啊,哪讲什么礼数。”
经历前一夜的“折腾”,蒲郁在房间里“郁郁寡欢”整日,吃饭也只让人送到门口,不肯见人。
傅淮铮说小田切信看上她了,不是对晚辈的亲近感,是对女人的起意。宴席上,她是打算迷惑他,博取信任来着,压根儿没想到会有这么个结果。
也许,蒲郁是说也许,如此一来比“傅太太”的身份更有利。只是在这儿,难免想到蒲家故去的人。他们泉下有知,会不会怪罪她。
第三日下午,小雨停了,蒲郁吩咐侍从备车。
这些人说是傅淮铮安排的,实际是冯副官,是日本人的耳目。见蒲郁要出门,他们说得先问询傅处长。
蒲郁横眉道:“我蒲怀英在异乡的时候要干个什么都没人敢置喙,回天津来了,嗬!还要听谁的命令行事了?”
侍从战战兢兢道:“蒲小姐,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还请不要为难。”
“为难?”蒲郁旋即来到电话前,拿起听筒,“我马上打电话给淮铮!”
“怎么,你们不是要问询嚒,我这就打电话啊。”
侍从不敢再出声,蒲郁又道:“还是说我要打给小田切先生才行——”
这时,闻讯赶来的冯副官大步迈进套房,颔首道:“蒲小姐是要出门吗?”
蒲郁惊诧道:“谁让你进来的?你们都这么办事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冯副官退了一步,道:“蒲小姐要去哪儿?我送您。”
蒲郁深吸口气,愣是说不出话的模样,最后忿忿地拿起手袋走出门去。冯副官及侍从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