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记者搓了搓手,挤出一个端着的微笑。就差把“我在追求她”写脸上了。
蒲郁回以礼貌的笑,依然把他当空气,问:“学业不紧张吗?怎么想到的回来的?”
“……有几位朋友要来上海,我在这里等他们。”施如令道。
“学校的朋友?”
施如令说不出为什么无法招架蒲郁的提问,索性一口气道:“我去年去了趟哈尔滨,结识了一些作家朋友,他们的文章引起了日本特务的注意,不得不南逃。”
路记者补充,“萧军、萧红,你知道吗?”
蒲郁轻轻摇头。
“她不关心这些。”施如令小声道。
蒲郁道:“我是个裁缝。”
路记者点头,“阿令讲起过,她最时髦的衣裳都是你做的。”
“那是以前了。”施如令小声道,这次暗含让他不要再接茬的意味。
蒲郁说回方才的话题,“报馆有位姓周的记者对吗?顶活络一个人。”
“周记者?”施如令想了想,“不晓得。”
“你不是发文章吗?”
施如令不知怎么听出讽刺意味来,不悦道:“稿子交给编辑,又不同记者打交道。”
路记者忙出声打圆场,“你说的周记者是副刊社会部的吗?虽然我不熟悉,但你若是有事找他,兴许我可以帮你联系。”
“没有的,我碰巧收到了他的名片,还以为阿令认识,想着是个可以谈的话题。毕竟,好像我说什么都不对。”蒲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确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