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椿听懂了,既然是陈靖回打了包票的人,那人品肯定没问题,先听听江甯怎么说吧,如果到不了上法院那一步,她也不会挣这个钱的。
下了车,闫椿迎江甯朝里走,陈靖回直到她们进门才走。
偌大的事务所空无一人,江甯这种敏感人群从迈进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坐立不安。
闫椿把她带到楼上贵宾招待区,给她倒了一杯水,顺手把灯光调暗了一点。
江甯捧着水杯,也没马上说话。
闫椿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这事务所要过些时日才开张,所以冷清了点,但案子是不分时候的,只要跟我签了合同,就是我的当事人,我会尽全力帮他达成诉求的。”
江甯摆摆手:“不……不是要打官司的,他是我丈夫,我怎么能告他?”
闫椿微笑:“那你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江甯已经到这儿了,什么都不说是不可能了,干脆豁出去,反正闫椿在律师这个行业有口碑也有信誉,更有陈靖回这样传奇的人物青睐,定是错不了的。
她一咬牙,全盘托出了。
何泓玉上初中时,学习不好,老师不待见他,同学也孤立他,他几度不想上学,是身为同学的江甯悉心劝说,他才勉勉强强上完了中学。
两个人一来二去地互相扶持久了,难免产生感情,可都是出生在普通家庭的普通人,学校发现他们早恋之后,通知到家长那里,两家人一合计,干脆不上学了,早早地结婚生孩子,还能报告大队,分配个一亩三分地,有地种,总不至于饿死。主要他们那个小地方,上出学来的人也少,他们对读书能致富这一点深表怀疑。
何泓玉刚成年,就娶了江甯,在家种了两年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只能跟他一辈子蜗居在一米五的土炕,十分愧疚,终于在一天傍晚下定决心,不告而别,去了省城打工。
打工两年他认识了一些朋友,这些朋友虽然都是小人物,可也怀揣大梦想,他就做了个东,在出租房不远处的小饭店包了一间房,让兄弟几个开怀畅饮,聊人生,聊理想。大家都是粗人,肚子里没二两墨水,可说出的话也叫人觉得甚是有趣,渐渐地,隔壁包间的、大堂的,都凑上来听了,本来一个小时就能散的局,硬是撑到了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