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深和月冠仪虽然是亲兄妹,但他们自小分离,月冠仪回宫之后又一直忙着职掌权势,因此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
但月冠仪手中的势力一直在秦氏和皇室中摇摆逢源,因此月深和他的关系倒没有和太后那般剑拔弩张。
“那你这次来是想让朕为你和秋大人在中秋之宴上赐婚?”她缓缓坐回位置,柔软白皙的手抓着铺在桌上的宣纸,留下一道深深的折痕。
“正是。”
她看着面前的月冠仪,阴阴沉沉一张脸,苍白病态一团死气,又厉名在外,她实在无法想象秋姝之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她一直以为,儒学出身的秋姝之应该喜欢更传统温顺的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贤良淑德。
而不是像月冠仪这种阴毒狠辣的男人,月深隐隐觉得,秋姝之娶他就是为了利用他的权势为自己的以后铺路。
总之无论她怎么想,都绝不相信秋姝之是真的喜欢他、
月深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嫡亲哥哥,明明他和秋姝之结婚可以把秋姝之拉入月氏的阵营里,对自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可她就是无法接受、甚至反感听到月冠仪和秋姝之的名字连在一起。
月深飞快闭上双眼掩盖掉杏眼里无限的情绪,宣纸被她紧紧攥在手心几乎要被揉烂。她甚至觉得眼前的月冠仪都无比恶心憎恶,就像他抢走了自己一丝私藏的珍宝,还特意拿到自己面前炫耀,心似被什么东西搅烂一样,深深的空缺了一大块,呼吸都失了力气。
“兄长放心,您的终身大事皇妹自然会助你。”月深沉重的吸了一口气,哑然说道。
“兄长的终身大事?难道兄长看上了哪位青年才俊?”秦正雅笑意盈盈地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
自从他经彩儿提醒之后在月深面前端足了秦氏贵公子的架势,如今月深对他还是不喜,但也不敢直接教训他了。
倒是秦正雅渐渐学会了如何做一个皇后,尤其是静贵人之死给他敲响了警钟,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小白兔,连太后对他也十分满意,让他时时留意月深的一举一动,这不他就借着送燕窝粥的名义来看看月深。
谁知他刚走到门外隐约听到月冠仪的终身大事,不禁心中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征服面前这尊阴毒的活阎王。
月深压抑的苦笑:“那人你认识,秋姝之。”
“啪——”燕窝盏倾洒,流了一桌,瓷碗更是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秦正雅慌忙用手帕收拾着,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不好意思,不小心将燕窝都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