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就是因着旱灾,一家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逃难的,逃难的路上有多难,死了多少人,他们现在都历历在目。
阮安庆和阮安居那个时候岁数大了,他也记得清清楚楚的。
“不,不会吧。”阮安居嗑嗑巴巴的说。
安宁一脸严肃道:“这个真说不准,得看老天爷了,要是接下来下雨,那就没事,可要是一直不下雨,那可保不准的。”
她再次压低了声音:“我回来了几回,瞧着咱们这边大伙一起吃食堂,每天多少东西耗进去,哥,你是会计,你心里有数吧,咱村还有多少存粮你也应该明白吧,你估摸着那些存粮能吃多少时候?”
阮安庆之前没算过这笔帐,他现在细细一算,越发的惊恐:“咱,咱村没多少粮食了,连夏收都挺不到……”
安宁点头:“我估算着也是,可能大队长是想着夏收之后又有新粮,但今年这天气,夏收是个什么情况还不一定呢,另外,大家都吃食体饭,再加上如今成天的宣传这里增产,那里增产,大家都没有危机意识,更没有几个人愿意下死力气干活,地里的庄稼没人伺侯,恐怕夏收要减产很多,还有很多粮食没人收要糟蹋掉,哥,你算算往年能收多少粮食,今年照我说的又能收多少,照着咱村人那胡吃海塞的样子,这些粮食能吃多少时候?”
“我,我……”
阮安庆现在已经吓的额上直冒汗了。
阮平也是一脸的严肃。
安居吓的缩在一旁不敢言语。
家里的女人更不敢说话。
她们想想也明白情况有多严重。
安宁叹了口气:“怕就怕到时候咱们村也报增产,本来粮食就不够,再虚报数据,多少公粮,真要是灾情一起,不知道多少人没饭吃。”
“我,我找大队长去。”
阮安庆越想越害怕,他想到当年逃难时的样子,就忍不住站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