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年憨憨一笑,起身拍拍,“家里有事耽搁了,您大人有大量,别不要我了。”

这话真假参半。

杨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你说安禄山叛变就叛变,非要将锅甩在杨国忠头上,当然杨国忠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这么一个由头,杨家的日子可想而知。

一个大族,起来地快,要倒的时候也不慢。

“听闻你叔父过身,你将他那一房的人都接出来养着了?”

杨启年不由挠挠头,“我有什么本事养得起那半百人。不过是给了居身处罢了。”

他又道:“还要感谢崔二爷那日前来祭拜,这才镇住场子,很多势利小人才不敢闹事。”

赵玲珑看他如今还是青年年纪,眼神却像是沉了世的老井,泛不出一点朝气,心里又怜又气。

上一世的自己大抵也是如此。

报了仇后、将赵家菜创出名堂后,也不知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一时陷入空茫。

所以见他这番模样,心里是愿意伸手拉一把的。

更何况,他还三拜祠堂,入了赵家弟子谱。

“他去便是我去,杨大家在世时候,同我也是有些交情的,理该送一送。”

沿着湖边慢行,二人说起他这一路的见闻,如此半个时辰后,杨启年也不好耽搁,请辞。

赵玲珑点头允了,又说,“自你走了,食学馆已经是别人在管,我不好随意更换。但近一年赵家要做宿头邸店,正缺一个管事的,你可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