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昫并不言语,眼神不离她面容,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才觉得一路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你是崔家妇,成都府那边,因为宗室子弟多,总是和当地豪族起冲突。我担心李缴为难你。”他温声解释。

不然李缴哪里的饭吃不得,非要玲珑亲自动手给他做。

他的妻子怀着身孕,为了孩子周全,已经许久不曾动刀。

头一回破例,是为了一个什么破落皇室,真是浪费。

赵玲珑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在意,哭笑不得地摇头,如今皇家依仗崔家,崔昫是嫡出的二郎君,瞧不上一个庶出的皇子,也是正常。

不过,她还是耐心地解释自己为什么答允,虽然这些话已经在信中写明过。

成婚日久,二人朝夕相伴,她才发现崔昫其实是个爱别扭的性子。

这种别扭,多是关于她的。

只是别扭后,却羞于张口说,总是叫她猜。

生了几次雾水后,她也慢慢能品出几分。

这不,要是不解释,他必定会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还不知要在议和队伍上怎么折腾,然后讨回来呢。

夫妻说了一阵话,有东苑婆子传话,说是崔夫人已经摆了饭食,请他们二位过去。

赵玲珑笑着应了,将盖在肚子上的布锦取下,慢吞吞站起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