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姑婶母福气不小。”

“可不是嘛,早年姑婶母嫁的人死的早,吃了好久的苦,嫁给安延偃才有了好日子。便是我母族也受了不少恩惠,通牒牙牌,行商交税也有个门路。只可惜”

他摇摇头,想说姑婶母那与原配的孩子不知好歹。

转而想起曾听闻赵家嫡子便是从别族过继,若是说起,岂不是让赵掌柜以为自己心存暗讽。

哎,唐人花花肠子多,想法也杂,稍有不慎,乱了日后的生意,岂不坏哉。

不想他不说,赵玲珑却主动问起,“你姑婶母同原配可曾有个孩子?”

阿史德利海一怔,心说奇了,“孩子是有个的。只数年前出走,早已身投汉人军营。如今早已身居高官了。”

按理身居高位本该是靠上去,可他们粟特人平日最厌恶悲背弃族人之辈,那安禄山抛名姓,出走突厥,先是做了张家一狗辈,又汲汲营营添上了贵妃养子的名号。

而且

阿史德利海默默低头,看向自己精瘦的腰板,安禄山是个大胖子,他私人很讨厌胖子!

赵玲珑不知他心思,只从他面上看出阿史德利海对安禄山的鄙夷,想了想,“不知是哪一位大人,算下来,你与他还是族兄弟,若是将来我等生意遇上难事,请这位大人援手一二,想必他也不会推辞。”

阿史德利海摇摇头,悻悻道:“人家已是中朝左仆射郎,我等轻易见不到。”

见不到,自然求不到门上。

赵玲珑赔笑一下,道是我等莽撞了。

闲言几句,已经到了门口,她眼看几人上马离去,面上带忧虑。

上一世,自己得封李唐皇帝的‘女膳祖’之前,安禄山反唐已过去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