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一猜便知粟特人的想要如何合作。
果不其然,阿史德利海听闻椒种生长周期,掐指一算,皱着眉头,“此物胜比黄金,若是买些种子归去,实在不划算。”
他来回踱步几回,“赵掌柜,如今生意好做,我等若是只购进成品作物,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玲珑浅笑,温声建议,“您是初初做生意,自然不懂。”
她拈起一枚青绿椒物,“别看如今作物鲜嫩,掐之有水,存上三五天可。若是时间一长,外皮内陷,青皮变黄臭,别说是做生意卖人,路人便是看一眼都嫌弃。”
椒种作物有一好处便是不离枝叶,不发干。一但采摘,须得在三五日,最多七天食用。
若不然,一是水分流失,二则是腐烂发臭。
粟特人做生意,必然是走南闯北,动辄便是上月不见城镇,如何用椒种作物生钱。
阿史德利海哈哈一笑,低声在随侍耳边说了什么,随侍拱手离开,“赵掌柜,您是食材生意人,应是听说过大豆酱一物吧。”
大豆酱乃是江淮一带兴起的东西,烹饪作食,煎炸煮炒,论是生鲜蔬菜亦或是禽肉,都可辅以调味。
赵家菜曾以此研发出一道醪糟腌鱼,一时风靡。
她曾有用大豆试着做过此酱,奈何缺少秘方,做出来的成品颜色不若正宗的好看,就连保鲜期也不若江淮出品。
她记得去岁年末盘盘点账目的时候,椒园的赵润春也曾提出做椒酱的想法。
奈何最后不了了之。
听阿史德利海的话音,莫不是他有什么门路?
只半晌过去,方才离开的随侍已经回来,手中拿着大肚细口长颈的青瓷瓶子。
那瓶子塞口严密,拆封时先是去泥口,又是剥去气阀塞,‘啵’地一声闷响,不一会儿一股酸咸味道充盈在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