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叫厢房?赵玲珑净糊弄鬼呢。丁聪心里腹诽不已。

他凑在了镖局的行列里,正好和人家挤在六人坐的位置上。

人还没坐稳当,就被小厮第一句话震地不忿。

小厮弯腰添茶,道:“几位到的是六人座。这位置有最低消费,要到六钱银子才行。”

丁聪喊了一声,“凭什么?”

那小厮并不惊慌,耐心解释道:“这规矩是写在店门前的木牌子上的。想来您贵人多事儿,没留神。”

料是应对这样的情景不止一次,他先是从布置、装饰说起,又从食材原料,锅底汤水来讲,最后以一句‘若是您吃得不尽兴,走前和我们掌柜的说一声,给您免了这桌的花销。’收尾。

这不是傻子嘛?要是人人都说吃得不尽兴,难不成个个都不收钱?

小厮笑不改色,“今日在我香堂吃得不尽兴,可见赵家菜并不适宜客官。往后凡是赵家菜,客官俱可不受用。”

世上人奸猾,今日吃不着,改日再来。

这一家不行,改换门庭再来。

自己买不着,还不兴家里人买回去,偷着吃?

小厮笑不语,只道:“客官拭目以待。”

听这说辞,赵玲珑像是留着后手呢!

丁聪瘪瘪嘴,再要说什么,就见另一褐色衣着的小郎手持一三足大鬲(ge)走近来,料是里边已经煮开,汩汩声不绝,其上的白汽随走动缭绕。

食案上的木板盖子拿开,正中一个早已修整好的圆面空洞,将将好容纳那大鬲。

另一人半跪在地上,将食案下一柄手拉开,而后将燃地火红的柴块板盒安放进去。

众人或迷茫或好奇地盯着小厮举动,过一会儿便也明白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