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豆腐要等,二人安静下来便有几分古怪,赵玲珑被他黑沉沉的视线瞧地不安,转移话题,“崔大人还在渝州?”
昨日吃饭,赵父还埋怨几句,说是崔大人非要拉着他去喝酒。
“他死皮赖脸不走,若是惹了世叔清净,请世叔包涵。”
死皮赖脸?崔大人?是节度使崔大人吗?
赵玲珑再一次陷入沉思,道:“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一直这样古怪嘛?”
机会来了。
崔昫心说,他按照记忆中韦二教的那样,嘴巴微撅,视线半耷拉着,眉峰轻微蹙起,握着茶盏的修长手掌虚握成拳头,大拇指一扣一扣,“我父亲自小便不疼爱我”
“来喽,两碗辛味汤豆腐,两位客官,小心汤头烫嘴。”店家川菜的身影自远而近。
崔昫,“”
场合不对。
赵玲珑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方才崔昫的神情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她想了想,被胡师傅骂地抬不起头来的笨徒弟好像就是那个模样。
若是寻常人,赵玲珑顶多是视而不见。
可那番可怜模样出现在崔昫面上,真真是叫她受不了。
她赶忙接过店家的碗,嘴上招呼着,“这家汤豆腐是老手艺,我自小便吃,你快尝尝吧。”
崔昫:“好。”不甘又不愿。
那店家并未察觉出耳二人之间的古怪,看他们吃得安静,坐回最初的位置,叹道:“女郎是渝州城长大的,以后可要吃不到这汤豆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