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要问问高三娘缘何发出怪笑的时候,不远处有一女郎提高声音,不满道:“凭什么赵玲珑去了东厅?”
东厅,那里可是坐满了整个渝州城的青年才俊和大官商贾。
这边女郎探头探脑地瞅了半天,只隐约瞧见几个高大的背影,具体穿了什么长什么模样,隔着一道水榭,能看清个鬼。
赴宴的女郎都在一处,你看不见,大家都看不见,却偏偏有一天青色衣衫的女郎出现在其中,叫人怎能不嫉妒?
有一人开口,西厅堂顿时嘈杂不已,有说那是赵家的女郎,最近怎么样云云,有说赵玲珑不知检点,下堂之妻怎样怎样。
王颂然听得生气,冷笑一声,“这还没坐踏实呢,就敢说主人家的坏话,你等,和那街边乞丐嫌弃一文钱不值钱的做派,有何分别?”
她是商户出身,席面排号并不在前面,正好靠着门边,一开口,整间屋子的人没几个听不见的。
最先开口的女郎,家中父亲是做刺史佐官别驾的,官家小姐做派,被一小商户女顶撞,气涌心头,“好个不知羞耻的姐妹。姐姐出去迎来送往,妹妹抱着贞节牌坊耀武扬威,这渝州的名声都叫你们给败坏了。恶心死个人,给他们脸面做客,人家倒好,拿起筷子,以为自己是盘菜呢。”
“你”被如此辱骂,王颂然挺直腰板,要与她论个明白,“你是”
高三娘提点,“那是佐官别驾刘家的二娘。”
“你是刘家二娘,你母亲是什么出身,怎么教得你嘴里这样腌臜,那些话,什么牌坊,什么菜,你羞不羞人呀?瞧不上赵家的宴会,你有本事就走呀。”
刘二娘忽的起身,不顾丫头的阻拦,提着裙子几步冲到王颂然面前,挥手就是一巴掌,“贱蹄子!让你胡吣我阿娘。商户一下等女子罢了,难不成搅得这里所有啊”
她话没说完,脑后的堕马髻被一只白净的手抓个正着,上上下下地拽个散乱,整个人被迫随着对方起站,摔倒地毯上的时候,涕泗横流,哀嚎不止,哪里还有方才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