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猜着赵玲珑的心思,特意拔高声音,越骂地难听,好似自己当初真是被人蒙骗,内外无辜一般。
族公只看了前半本便不再继续,枯爪似的手一直抖着,“他竟如此绝情!”
那本账册做的仔细,赵胡为不仅将赚着大红利的酒楼铺子卖了,便是族中的养着的牛羊都卖光了。
下面有一妇人并不识字,听儿子念叨着,猛地嚎哭一声,“作孽哟,家里的鸡崽子还没长肥,怎么也能叫人家给卖了呢?”
买家还不来拿东西,不过是想瞧着赵家大房的反应罢了。
他们能有什么反应?
赵玲珑盯着那个仍旧哭泣的妇人,“族公,人这一生本就是要赌的。今日是你们输了,如丧家之犬。若场景一换,我阿耶不在人世,我和阿娘未必有诸位如今这样好过。”
小命保不保地住,都难说。
族公低头不言,过半晌却转头盯着赵秋意,“秋意小郎以后是要读书考功名的吧?”
赵秋意一愣,不知为何扯到自己身上?
到如今了,竟还想着威胁的手段,死不悔改!
赵玲珑顿了一下,“族公,您到底想说什么?”
老者知道自己这是在虎口夺食,可他听着那妇人的嚎哭声,仿佛又回到少年时期家中贫寒,兄弟姐妹为了一口饼大打出手的时光。
一家小,一族大,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族中破败。
“分家吧。”他沉痛一声。
“族公不可!”
“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