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昫为她生疏的称呼不快,道:“你还是像往常一般唤我吧。”

往常?昫郎?或是二郎?

以他们如今的关系,旧时称呼就显得亲密了。

思及对方几次要求自己改称呼,她折中一下,“便像韦二一般,唤你一声崔二吧。”

她看他迟迟不动,不由困惑,“说来事情忙,昨日你来我都未曾问。你们三个来这地方有什么事情嘛?”

自然是为你而来。

但崔昫扫一眼桌上字迹满满的册子。那是她一笔一划,写了一上午的安置流民的章程。

她这样仁慈心肠,我又怎能为一己私情分她心绪?

崔昫平淡道:“流民事大,你造册登记,虽经过刺史府的应允,但未免有人生事,我便来盯一下。”

门外听墙角的韦二扶首一叹,心说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崔二这个愣头青就白白浪费了。

被迫跟着韦二蹲着的高七郎同样心痛,崔二注定要孤寡呀!

说得有理。赵玲珑心说

今日来的人渐渐安置下来,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来日又不知道有多少人。

流民暴动,从来都是受官府警惕的。

身为节度使大人的郎君,崔昫为夫分忧,无可厚非。

赵玲珑转头看了外面一眼,见管事和侍女中都在井井有条地办事,长舒一口气,“幸亏你来了,有高七郎这样的好手,很多管事听他吩咐才不至于慌手脚。”

崔昫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地点头,“他有用,我才特意带来。若是有事他不愿意,你说与我听,我会好好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