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玲珑摇摇头,指着灶上的坛子肉,“将这新菜送上他桌案便可。年长之人,吃食过分油腻不好,吩咐人做一道推纱望月送上去。”

别人还要再劝,就见方才离去的跑堂倌进来,“勺头,谢九霄谢大人说,您若是真心感谢,不若亲自一见。还有,路上有一老者,自称姓杨,指明了要坛子肉吃。”

管事哪里还站得住,哎哟一声,又冲去接应招待。

胡师傅见赵玲珑还是坚持方才的选择,只好认了,心说年轻人还是过分张狂了。

二楼

东厢

杨修年等了片刻,耳闻推门声起,偏头一看,进来的还是那位管事。

管事一脸生意人的笑,拱拱手,“杨老先生,让您久等了。”

身后的两三个小厮端着盘子,俱是小碎步进来,不一会儿杨修年面前的食案就摆满盘碟。

当中一青白小坛,正是他方才指明要的东西。

管家觑着对方眼色,最先将坛子盖掀开,一等气味弥散,“您是贵人,今日这一来,正好给我隐庐脸面,尝尝这道新菜。”

杨修年并未说话,另一侧的青年轻哼一声,“我叔父是千秋宫的御膳家,到你隐庐是给你脸面,怎么不让那什么勺头出来,竟是你这个老货现眼?”

俗话还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呢。

管事平日里迎客送往,哪一个不得敬一声好称,如今被一小子奚落,面上一僵。

杨修年心思都在那坛子肉上,分神挥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青年尚不服气,却顾忌什么,嘀咕一句后,帮着布菜。

岭南稻米不如江南,寻常人家素爱做粥汤,但赵玲珑觉得米食干,配汤菜还是净食,滋味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