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应了一声,跟在她身后进了厨间。
厨房布置乱中有序,赵玲珑前后看了半晌,最后点点头,“虽然隐庐的生意不好,但管事和胡师傅将此地收拾得很好。”
胡师傅一僵,先是听隐庐生意不好,害怕新主子上任说难听的话,后听女郎轻描淡写地带过,不由松了口气。
他心里有愧,觉得是自己这些年老眼昏花,拖累了隐庐,惭愧道:“是老奴的错,老爷将这隐庐托付到我手上,如今竟走到这一步,实在是…羞地见您。”
赵玲珑回头在他眼罩上看一下,只点点头,“错本就不在你。咱们做厨子的,后起徒弟一茬接不上一茬,再好的生意都要完蛋。您是老师傅,拖着身子有累还肯留在这里,是我们赵家的福气。”
这话说得胡师傅险些哭了出来。
他是老太爷收留的孤儿,自小跟着赵家学艺做饭,哪成想徒弟弟走得不剩几个,真正能传承衣钵的,少得可怜。
他老了,眼睛瞎了一只,家中婆娘和孩子天天劝他不用干了,说是自己在街面上支个小锅都比留在隐庐赚钱。
可他心眼死,每一日进了隐庐的方寸地方,都觉得安心。
钱钱钱,人这一辈子,不能只为钱呀。
隐庐不止是赵家的一分产业,更是他的家呀。
哪一个人年迈到此,还愿意离家呢?
听女郎这话,峥嵘数十载的老人眼睛都红了。
一旁的管事知他甚深,更是感触颇深,“女郎勿怪,我们两个老东西不怕受苦,只要隐庐能好就成。”
“前事已过,隐庐既然在我手上,自然能恢复往日荣光。二位且瞧好吧。”
这…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街面上的菜蔬是什么价位,只怕都未必知道,怎敢说出这样张狂的话?
莫不是老爷真的失望,将隐庐当成了哄孩子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