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间灶上的火是不停的,屋中一点也不凉。
杏仁寻了一个小墩子做着,双手托腮,乐呵地瞧着女郎做饭。
日光顺着窗棂投在窈窕女郎身上,金黄色,暖融融。再一想到女郎饭成后的浮动香气,小丫头不由地呵呵一笑。
女郎厨艺出众,早早就将崔二郎的五脏庙抓了个准,不愁他不上门去接人。
嘿嘿~~~
灶间一瓦罐上正扑哧扑哧地往外冒热气,揭开一看,正是方才在院中闻到的粥香味。
米汤粘稠,入口绵软清甜。
岭南多湿热,当下时节还不明显,一等入了夏日大伏天,每家每户桌案上都少不了一味粥。
不同于关中北地的豆粥、杂粮粥,岭南的白粥和甜粥,岭南之人多择以‘味粥’。
味粥偏向于鲜之一字,以滚粥和煲粥为主要。
厨娘已将岭米熬得大半熟,此时若是再加其他材料,必然不会有水米融合、柔腻如一的效果。
地上的小翁缸里有新鲜的河虾在游动,赵玲珑估摸着这一瓦罐的米汤多少,捞出五六只。
活虾新鲜,素手来回几次就将泥肠挑去,蜀姜切丝,拌以雪花似的白霜糖粉,加川花椒粉,腌制片刻。
鲜虾下锅,只加上小许的凉水降温,等到再沸腾的时候,红虾肉在白米粥中来回翻涌,融合成另一种鲜香。
主仆二人配着一碟子酱菜,不一会就吃个肚腹饱。
吃饱餍足了,杏仁才后知后觉出异样,不安地收着东西,“女郎,这粥不是给姑爷留的嘛?”
赵玲珑摇了摇头,却不解释,等外院马车套好了,起身往外走。
杏仁嘟了嘟嘴,觉得女郎这样不冷不淡地样子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却有什么不一样。
想不通就算了,反正女郎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