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喜欢过她……或许吧,那真的叫喜欢”,北堂弈斟酌了一下,很严谨,“也或许只是感激。”
“哈?可是……这么多年,大家都说你喜欢她好久了,全北凌的人都知道她是你的白月光。这么多年你都没搞清楚自己的心吗?”沈云乔觉得不可思议。
北堂弈深深凝视着她:“岂止。本王并非十几年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甚至一辈子都没有看清。”
直到遇见你。
“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沈云乔觉得这疑问是该解开了,难得北堂弈这会儿对她如此耐心坦诚,“所有人都说你爱极了沈惜音,可自打我们从棺材里醒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你对沈惜音是不是过于平常了?我以为她不愿意嫁给你,你会恨她,可你并不……”
从在棺材里醒来、到三朝回门,北堂弈所表现得都像对沈惜音无爱也无恨,好像沈惜音只是个路人。
要不是北堂弈也有她这般强撑底气的演技,那就是北堂弈和沈惜音在私下里发生了一些极强烈的爱恨争执,他们之间是结束了、而并非“还未开始”和“正在进行”。
“谁说本王不恨她?”北堂弈一笑,故意逗她。
沈云乔哪里能看得出来?只觉得听到北堂弈恨沈惜音的那一刻,便是亲耳听到了北堂弈说“爱过”。他绝对爱过沈惜音,只是他自己嘴硬不承认!
“哦,这样啊,那我明白了……”沈云乔察觉到自己心底最后的一抹希冀也落空了。
她甚至不愿再聊下去。
“此恨非彼恨”,北堂弈很有深意,“你现在还不懂,等时机到了本王自会仔细告诉你。”
“正因为此恨非彼恨,所以你见到的本王才是这般寻常。这么说,你明白吗?”
沈云乔皱眉打出一脑袋问号,心想你跟这儿给我猜谜呢?
“她曾对本王有恩,也曾对本王有罪,但本王堂堂男儿岂能同一个女子一般计较?事过既罢,自棺材里醒来那一刻便已经恩怨相抵,与她这一生,本王释然了,抹平了。可她之后做的事情实在让本王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她自己找死,本王便无法一再宽恕了。明白了?”北堂弈给她解释。
对沈云乔他永远都有足够的耐心,更何况这本就是因他无法在现阶段明说重生一事而给云乔造成的迷惑。
“大概,明白了……你是说她用我替嫁和之前陪伴你的恩情功过相抵,但之后她若再犯错那就是一码事了。可偏偏她自己非要一再犯错,往你的枪口上撞。”沈云乔明白了北堂弈的“大度”与“计较”之间的那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