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回他俩乃是死别,一人魂归冥土,另一人则犹在人间。
此生永不再见。
唯徒留空念。
思及此,佘宴白抬手捂上左胸口,死死地按着缺了护心鳞、再无法愈合的那处,用力之大,竟不慎突破了那处表面妖力凝成的薄膜,顿时有鲜红的血流出来,不一会儿便浸透了衣衫。
“喂,那谁,我怎么闻到一股血腥味,你受伤了?”
“小兄弟,需要药不?”
“看你的样子,是从远方来的吧,是来祭拜我们大小姐的,还是少爷的?”
佘宴白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些守卫的好意。
弯腰把福全赠予的灯笼放到地上后,佘宴白在墓前蹲下,指尖落到墓碑上,将敖夜的名字描绘了一遍,不慎碰到并列着的自己的名字时,指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蜷缩了一下。
在阿宁的记忆里,敖夜不顾文武百官的反对,在登基大典那日,执意与一块冷冰冰的灵位举行了封后大典,就此将他的名字留在了东秦的史册与族谱上。
佘宴白久久地注视着墓碑,直至日头完全落入山后,他才在守卫们的视线中离开。
只是没走几步,他忽然停下,扭头盯着敖夜的坟墓。
他来后,满腔心思都在敖夜身上,竟差点忘了一旁尚未腐化的蛇蜕。他从阿宁的记忆中得知,东秦灭国的起因便是一枚能保尸体千年不腐的寒香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