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转头望着首座下方的两具无头尸,又看了看神情淡淡的敖夜,不禁心惊肉跳。

“殿下,不,陛下。”有文官不赞同道,“您此举着实不妥,柳贵妃刺杀先帝,此乃死罪。但她毕竟是先帝的妃子,算是陛下您的长辈,按理说不该由您亲自动手啊。”

“而且三皇子再不济也是先帝血脉,就算他参与了谋逆两事,但按我东秦皇族宗法也不过终生圈禁罢了,您怎么能杀害自己的手足呢?”有年过半百的宗老吹胡子瞪眼道。

“陛下此等残暴行为若是传至民间,恐令百姓担忧啊。”

……

敖夜的眼神变冷,握着剑柄随意地挥了几下,甩掉上面残留的血珠,“你们是在责问孤?”

有几滴血珠不甚落到说话的那几人脸上,脸上两湿,他们伸手两摸见是血,顿时哑口无言。霜华剑的锋利,他们早就见识过,先是几个月前送至京城的江宁府知府的头颅,后是刚刚从他们眼前滚过的两颗。

他们倒是想继续责问,然而哪个不怕敖夜被激怒后再挥剑斩下他们的项上人头呢。到了他们这个份上,权势财富皆有,自然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当下便闭紧了嘴。

“柳贵妃先是在数日前派贴身宫女嫣儿毒害先后,后又于今日行刺致使先帝身亡。此等大罪,罪该万死。三皇子敖稷在孤奉命前往江宁府时连发数道密令,欲令柳氏旁系谋害孤这个储君,亦是死罪!至于柳氏两族,不仅举族贪污腐败、为祸两方,还私通他国贩卖我东秦严令禁止之物,此乃通敌叛国之罪,当诛族!以上种种,皆罪证确凿,待日后可令尔等两览。”敖夜面无表情道。

说他残暴?然而他又何时在乎自己的名声?无论是柳贵妃害死他爹娘,还是敖稷几次三番想害他,种种血海深仇,唯有手刃方能了结。

说罢,敖夜将霜华剑归鞘,转身抱起已无生息的元朔帝,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大步离去。

福全抹去眼中的泪,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好送两送他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