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打坐静不下心,烦闷之下出来走走竟有此收获,黄翎的心情忽然好了些。

“东西不错,本仙君就收下了。但你所求的丹药非常珍贵,容本仙君回去与师兄弟们商量一二。”黄翎收了东西,一转身就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笑道,“你且跪等着吧。”

黄翎说得好听,然而一走进去,他就一挥手用灵力封住了宫门,还布下结界隔绝了宫外的声音。

若是有人问起,他也只是推辞嫌弃外头太过吵闹。见他不再乱发脾气,徐杭与其他修者多少松了口气,便在这等小事上由他去了,却不知因此惹了不该惹的人。

敖夜当真挺直了脊背,一直跪在门前等候。

这一跪就是一天,从日出到日落。直至京城内外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和着凉意入骨的秋风一道带走了白日留下的余温。

敖夜浑身湿透,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高大的身躯在秋夜的冷意中忍不住颤栗。

他死死地盯着迎仙宫那扇紧闭的大门,心里头的期冀之火一点点熄灭。他终是知道了,那扇门不会打开,里头所谓的仙人也不会给他一枚能救他阿娘的丹药。

膝盖酸痛,小腿麻痹,敖夜咬着牙起身,想赶回去见阿娘最后一面,却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扑跪在泥水里,狼狈不堪。

头顶的雨点陡然消失,耳畔的雨声却在渐渐变大。敖夜低着头,被泥水模糊了的双眼隐约看见身前有一抹被风吹起的红色衣摆。

他茫然地伸出手,待紧紧攥住那抹红色之后才知一切并非幻梦。

敖夜缓缓抬起头,逐渐清晰的眼眸映出佘宴白高挑的身影与一贯苍白的脸庞。

佘宴白一手执伞,一手伸向地上的人,脸色不比此时的敖夜好多少。

“我……回来晚了。”

“宴白,你知道吗?我要没有阿娘了。”

敖夜声音沙哑,眼眶泛红,冰冷的雨水从颓唐的脸庞滑过。无人知晓,那雨水中是否掺杂了一些咸涩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