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福安公公怎么了?”侍卫道。

“公公怎么不在里头伺候殿下?”另一个侍卫道。

“咳,我出来透透气。”福安讪笑着回答,旁的却不敢乱说乱问了。

侍卫们一头雾水,却不再问,只是没想到福安这一透气竟透到了天明。

佘宴白甫一走到里间就停下了脚步,里头点着一盏灯,昏黄的光洒在穿着里衣端坐在床边的男人身上。

敖夜腰背挺直,微微垂首,不知道在想什么。从佘宴白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格外冷峻的侧脸。

听见脚步声,敖夜抬眸,视线先是落在佘宴白气色极差的脸上,然后是红得似血的衣衫,最后是他左手拎着的一把油纸伞。

那伞无论是颜色还是形制都很眼熟,非常像他落水后失去的那一把。

“晚上去哪了?”

敖夜睡着后不久突然从梦中惊醒,一问福安,得知佘宴白送他回房后就独自出去了。

他想过出去寻人,但直觉却告诉他最好在房里等着。思量许久,他最终选择静静等候佘宴白回来。

伞头往地上一杵,佘宴白借助伞撑住虚弱无力的身体,淡淡道,“不记得了。”

很明显,这是一个极其敷衍的回答。

敖夜握了握拳,眉头拧成疙瘩。

他想起托孟天河查探佘宴白身份的事,江宁府所辖之域里大大小小的风月场所皆无关于佘宴白的记载,就连一个曾与他谋面的人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