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月从来不戴这些小东西,包括耳朵上的、脖子上的都没戴过,所以小呆才好奇。
高长月反应了几秒,才知道好友问的是镯子,她抬手晃了两下,说:“这是他送的,我自己哪有兴趣搞这个呀。”
那个“他”,小呆一听就知道是谁,她脸色有让人难以察觉的轻微变化:“这样啊,那是该戴着。”
高长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把围裙放在桌上说:“我先回家了啊。我妈让我回去把肉洗干净,等她回来炖上,炖好了我再给你们送来啊。”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小呆又把她叫住,犹犹豫豫道:“长月,这段时间……如果你听到些什么不好的话,你……你都别往心里去……”
“能有什么不好的话?”高长月没多在意,“你别想太多,我走了啊,你们差不多弄完也赶紧回家吧。”
那天下午,高长月并没把那句提醒听进去,她一路晃着手腕上的银镯子,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走回家,像极了一个吃了糖的孩子,神采飞扬。
滨城艺术学院每年都会在校内举办很多场汇报表演,高长月所在的班级在今年的第一场表演中,总共需要出三个节目。她被分到了双人钢琴演奏组,足足有三个星期的时间,她都在跟同学一起练习,和孟明朗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直到第三个星期的周五晚上,和高长月一起练习曲子的同学有事提前走了,孟明朗才有机会溜进琴房见她一面。
想着他差不多该到了,高长月怕琴声盖过敲门声,所以停下来看会儿琴谱。两三分钟后,她听到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下意识就觉得是孟明朗来了,于是起身打算去开门。可当她走到门后时,脚步声却戛然而止,她从猫眼看看门口,没人,随后轻轻打开门,探出脑袋四处看看,只有一个包被孤零零放在不远的墙角处,她试探着轻喊一声:“孟明朗……”
走道里空荡荡的,她又仔细看了一眼那个包,就是孟明朗平时背的那个,她提高音量又喊一声:“孟明朗……”
还是没人回应,这一整层楼都是钢琴练习室,这个点大家都关着门在练习,所以走道里就只有高长月的声音在回荡。她锁着眉头把门再打开一些,走出去把地上的包拿起来,拍拍灰,返身走回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