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山想起件事,“对了,爸,差点忘了,手术大概多少钱?有大概区间吗?”
杜国志干巴巴地答,“手术不贵,2万足够了,术后观察病情发展,可能每月打针,一针7千块,一个疗程三针,就怕右眼也出问题。”
失明就麻烦了。
杜英山沉默了,半天才说:“不至于,妈身体很好,不能往最坏情况想。爸,明天先去一院,有什么事随时告诉我。”
杜国志顿了顿,疲惫不堪地挥挥手,示意散了吧。
天已经黑了,杜英山站起身,到卧室安慰几句,和父亲招呼一声就走了;杜姗姗千方百计把母亲哄起来,拉着去楼下散步,长夜漫漫,不看电视不看书,总得找点事情消磨时间。
只剩杜莹莹一个,慢吞吞地拿起背包,拿出手机摆弄几下,对独自坐在客厅的父亲说:“爸,我工作忙,辛苦我姐姐了。我给您卡上转了点钱,先给我妈看病吧,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不行就去北京。”
杜国志目送小女儿在玄关换上高跟鞋,抓抓头发,整理外衣,咔哒咔哒走出大门。
诺大的家安静了,夜色不知不觉笼罩窗台,日光灯发着雪白的光。
片刻之后,杜国志拿起手机,看着未读短信的“收到20万元”,轻轻叹口气。
第二天,杜莹莹中午才接到姐姐的电话:“约上了,今天开始术前检查,顺利的话下周手术。”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妈基础病没事吧?”
陈秀英有高血压和慢性肾炎,上次就查出来了,一直吃着药。
杜珊珊却说,“老三,爸说,你给妈钱了?爸表演你了,我昨晚还和你姐夫说呢,手术费起码大几万块,得把钱备出来。”
杜珊珊有个最大的优点,该她出的小钱绝不推诿,面子事做的很漂亮,能力范围之外的就单说了。
杜莹莹心不在焉地听一会,冷不丁说:“对了,你帮我个忙,跟哥说一声,这两天给我打个13万的欠条。”
有零有整的?杜珊珊愣了愣,“什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