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动,男人却像才反应过来什么,冲他笑了笑,一如一个月前那般温柔的亲着他的眉心,温声哄他:“疼了吗?”

他眯着眼,“……不疼。”

身后传来另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

身前的男人还在亲吻他的脸颊,不动声色的抚摸他的腰腹,细致且温情。

他从来没有这么情绪外漏过,总是深沉莫测、漫不经心的眼眸此刻却压抑着阴沉暴怒的情绪,安抚自己无所适从的小金丝雀。

时玉夹在他们中间。

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

他挣扎着从男人越来越紧的怀抱中起身,迟疑的开口问:“……火车?”

顾寒山嗯了声,向他解释:“第一车厢发生了爆炸。我在第八车厢,受了点小伤。”

“小伤?”时玉盯着他还缠着绷带的胳膊和腿。

男人轻轻一笑,“老了,没有年轻人恢复的快。”

病房内只有他们两人的说话声。

沈城淡淡的站在门口,不发一言。

这场重逢突兀又奇怪。

不论是顾寒山还是沈城,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大难不死的后怕或惊喜。

他们表现的实在平静。

就好像顾寒山不是从火车出事中幸存下来,而是从一场感冒、一场发烧,一场不值一提的小病中痊愈。

只有他大惊小怪,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回家呢?”他问。

顾寒山垂下眸,放轻声音哄他:“回去了你们都会有危险。”

时玉没什么表情,“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男人语气顿时加快:“时玉,不要生气。”

时玉抬头看他,“我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