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身强悍精壮的幽冷气势,宛若夜晚丛林中一击毙命的野狼;一个一身不疾不徐、雍容优雅的气场,宛若行走在丛林边缘的猎豹。

他们对视着,手里同样端着一杯浅黄色的香槟,漆黑深邃的黑眸冷如寒冰,有压抑不住的森寒戾气泄露——那是恨不得将对方狠狠碾碎、踩死在脚下的杀意。

这危险的气息尚未扩散,便被掩盖在宴会热闹喧嚣的环境下。

“时玉,”陆逞偏头,温和的问着身边僵直了身子的小侄子:“这位是?”

时玉僵硬的扯了扯唇,低垂着眼,谁也没看,只小声回答:“……是一个朋友。”

“朋友?”陆逞举着香槟看向面前寡言沉默的男人,在周围众人观察下,晃了晃酒杯:“真巧,居然还能在这遇见。”

他姿态从容,抬手碰了下陈政手中的酒杯,平静的喝完香槟后笑了笑,眼中却毫无笑意,压抑着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带时玉走了。这些年他被我宠坏了,以前不懂事的时候若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先代他道歉。”

“叮——”

空荡的酒杯被轻轻一碰。

黑发黑眸的男人一身匪气,被束缚在昂贵妥帖的西服内,和两年前灰头土脸的模样截然不同,冲他点了点头,冷淡低沉的回:“我才该向小少爷道歉,以前多有得罪,行事鲁莽,多亏小少爷包容,不与我计较。”

徐父站在离两人最近的地方,仔细琢磨半天也听不出什么异常。

他眼神无意一瞥,却发现牵着陆逞衣角的时玉似乎在发抖,只是一瞬又恢复了正常。

陆逞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陈政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只是捏着酒杯的大掌却缓缓握起,青筋紧绷。

没人明白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