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的导航下时玉才发现,盛悬居然和他在同一楼层住院。
难怪,他总觉得有些夜晚守在自己身边的人影很熟悉。
那人影沉静内敛,最出格的举动不过握着他的手,轻柔的、细细的亲吻他的手背。
嘴唇很冰凉,和他的手背一样冰凉。
然后那个人影便会颤抖的用额头抵着他的手背,沉默很久很久。
时玉终于走到了盛悬的病房前。
病房内部的装饰布置和他的病房并无二致。
最中央的大床上,一个即便是昏迷中依旧冰冷坚硬的人影蹙着眉,睡得不甚安稳。
时玉走到床边,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捧起男人的手,看着那只修长大手手背上的无数个青色针孔。
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很严重。
本该静养的男人却终日为了他联系国外专家、购买医疗器材、找寻各种药方。
他忙的团团转,像困兽般无力的挣扎着。
好像这样就能让他的小外甥活的更久一点。
盛悬可能从未想过,他的小外甥会比他先倒下。
明明他的小外甥还这么小,他还期待着看他满头华发、眼角布有皱纹的模样,那时他们应该都很老了,却携手度过一生,就连年华老去都显得温暖充实。
岁月却残忍的定格在了这一年。
他的小外甥再也不会老去了。
他将永远是他记忆里骄纵的、任性的、不听话的年少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