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亮的皮鞋踩过一地脏污。

挺括的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沉敛优雅。

任谁也想不到,刚刚那个疯狂阴鸷的扯着他头发说要杀了他的男人,和面前的男人是一个人。

盛悬是个疯子。

楚阔恐惧颤栗的想着。

——他是个疯子。

……

管家静静地拉开车门。

盛悬停在车前。

忽然,他阖上了眼,深深地、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像是要藉此将之前那些埋藏在心底的不安与暴戾挥散。

“走吧,”冷静片刻,他重新睁开眼,声音恢复平淡:“回盛家。”

夜幕渐深。

车子一路朝城南盛宅驶去。

副驾驶上的管家犹豫许久,低声开口:“先生,关于那晚的那个男生,我们暂时没有找到线索。”

硬着头皮等待即将爆发的冷气。

然而出乎意料的,盛悬只垂着眼,反应极为冷淡的应了声,“嗯,不用找了。”

管家一顿。

听见盛悬继续道:“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

夜色如水。

从一阵沁骨的寒冷中幽幽转醒,楚阔面色惨白,衣不蔽体,孤身一人躺在小巷隐蔽的拐角,浑身是被车子碾碎般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