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过副驾驶上被盛敏装的严严实实的保温饭盒,递给时玉。

时玉眉眼弯弯,软声道谢:“谢谢伯伯。”

司机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小少爷您快趁热吃。”

“嗯。”

拆开保温盒外包装的布袋,时玉正准备将里面的三层饭盒取出,就听见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冰凉冷沉的男声:“——下去。”

车厢内顿时一静。

时玉眼皮一颤,没有动。

紧闭的窗外风雨交杂,乌云翻滚。

车内,无边的寂静还在蔓延。

从始至终没有看过他一眼的男人终于侧过头,冷淡疏寡的眉眼平静的看着他,眸底是比窗外细雨还要冰冷的凉意,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再次重复了一遍——

“下去。”

时玉抱着饭盒,僵硬的看向他,扯唇笑了笑:“……舅舅?”

盛悬没有应声,眼神愈发冷漠。

时玉心底逐渐升起一股凉意,像被凶猛的野兽盯住了一般,头皮发麻。

手心渗出冷汗,他在这样无波无澜的注视下咬紧牙关,艰涩道:“……我这就下去。”

车门被仓促的推开。

他一手拎着饭盒,另一只手拿着雨伞,狼狈的站在细雨中。

黑色卡宴在他离开后毫不留情的启动离去。

一骑绝尘。

时玉眼中最后的一幕,是盛悬脸上冰冷淡漠的神情。

将自己唯一的小外甥仍在风雨中,他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