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然望着那糖人不动,工头以为陈然是嫌弃,一张因为经常干活而晒得发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是做得难看了一点,我这不也是刚学。”

陈然抬眸看去。

“我本来还说你外地来的肯定见过,想让你帮我看看做得怎么样……”工头讪讪然。

“木匠这活年轻的时候做做还好,年纪大了腿脚就不利索,我就琢磨着要做点别的,之前看别的镇上有人做这东西,就想着自己也学学。明天不是祭典吗?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卖,要是能买我以后就卖这玩意算了。”工头挠挠头。

“谢谢。”陈然迟疑一瞬,还是伸手把小糖人接了过来。

这糖人远远比不上之前他们在街上买的,那时候那老板做的糖人甚至连神态都能做出来,惟妙惟肖。

“不用谢。”工头笑笑,“要谢就谢神吧,要不是他,我们的日子没这么好过。”

陈然看去。

“你还别不信,我之前有次从屋顶摔下来,脑袋朝下那种。我当时就想着我肯定完了,这下不死也得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就给摔懵了一下,爬起来之后啥事没有,脑袋上连个包都没起。”

工头正说着,一旁就惹人起哄,说他又开始吹。

当初那下没摔死他就算运气,他那之后逢人就吹。

工头被起哄得脸上发烫,连忙嘘回去,不过片刻一群人就闹成一团。

陈然在旁边看了会,默默转身离开。

这镇上的人总给他一种不真实的错觉,因为他们如果是真实的,他们真的对果东心存感激,那为什么又要刺痛果东又要背叛果东?

回到山上时,陈然都还没从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