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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尽然是在闹。

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宴席上的酒用的是烈酒,因她是女孩,内中掺杂了桂花,可依旧是烈的。

酒入喉咙,那辛辣便一路下滑,连带着一颗心都被烧着了。

傍晚她哭了一通,倒是将脑子里的水都给倒了出来,现下一颗脑子无比的清醒。

赵显垣让她入朝,将她推到众矢之的,这不全然是坏事儿。

北越的烂摊子既然她非管不可,那就不能退缩。收拾了蛀虫,扶持起来可靠的人才,再均衡了朝中的利弊,届时北越便可稳固。

到时候赵杞年上位,只要他不昏聩到一定程度,必然不会再如前世一般大厦将倾。

她只需要在这几年挽住颓势,巩固了时局,待得局势稳定之后,她便退出漩涡之中。

到那时,不管是离开也好,死遁也罢,至少她自己不会落得前世一般的下场。

至于赵杞年如何,她仁至义尽,总归无愧于赵家祖宗。

但这都有一个大前提,便是她现在需得激流而上。

内侍监端来了两盘菜,是皇帝御案端过来,赏赐给她的。

一碟龙井虾仁,并着一盏红豆酥酪。

朝臣们都被赐了菜,旁人的她瞧不真切,但摆在她眼前的两道,都是她寻常最喜欢的。

赵凰歌捏着酒杯,谢了恩,待得内侍监笑着退回去了,这才仰头去看赵显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