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放下帘子,就听到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饶是拉车的马训练有素,也差点儿被惊到,好在车夫及时勒紧缰绳,将马控制住了。
夏月初被晃得险些撞上车厢壁,被薛承一把扯进怀里才勉强稳住身形。
“谁家放炮这么大声音,这是得多少挂鞭炮一起放的啊?”夏月初好奇地从车窗往外看,但是马车已经走过刚才的路口,她只能看到许多平民百姓打扮的人往刚才的路口跑。
“蒋家。”薛承面沉如水地说。
那么多人都往蒋家跑,是因为蒋家抬了好几筐的铜板出来,正在门口大肆地撒钱。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夏月初安抚道,“大过年的,何必为这个生气。”
蒋家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让小皇帝染上阿芙蓉瘾。
只这一件,就足够他们全家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
但偏偏这项罪名却无法宣扬,必须要保密。
而且因为蒋家在朝中姻亲众多,所以最后在定罪量刑的时候,少不得要将这一项考虑进去,为了朝堂稳定,说不定还要从宽量刑。
道理上薛承都懂,在陈瑜白跟他商议此事的时候,他也是赞成这样做的,但到底还是意难平。
“这是便宜他们了。”
夏月初却道:“对蒋家这般将权利财富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杀了他们倒是便宜他们了,就该让他们眼睁睁地失去所有在乎的东西,然后还不得不苟延残喘地活着,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不是么?”
薛承把夏月初的手圈在自己手里反复地摩挲把玩,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十分有道理。
离皇城越远,路上的车就越少,马车渐渐加速,很快就回到薛府。
薛府今日也是张灯结彩,而且挂着的并不是一般人家用的红纸灯笼,而是夏月初特意让玻璃匠人做出来的红色玻璃,配上红绸,衬得整座宅子喜气洋洋、美轮美奂,格外引人瞩目。